#我們的家
事情是發生在高中入學典禮前,某個他們一同吃飯的夜晚。
「吃完飯,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。」玄彌發現兄長大人的語氣無比慎重,他也不由自主地嚴肅了起來。離開餐廳後,他們步向車站搭車。
——藤花站,那是距離鬼滅高中最近的車站。當他們出站時玄彌疑惑地看向兄長大人,然而後者只留下一句:「等一下你就知道了。」便不再說話,安靜地走著。
得不到答案,他也不追問,玄彌內心想著兄長大人做任何事總有他的理由,這一點他始終深信。他們穿越商店街,轉了一個彎,經過一間藥局,一間麵包店還有超商,他們逐漸步向住宅區。突然兄長大人停下腳步,他朝著玄彌伸出手。
「手給我。」「……喔!」玄彌看著兩人牽著的手,眼眶微熱。有多久了?哥哥離開親戚家,來到T市半工半讀,兩人自從分開後再也沒牽過手了。雖然不再是小孩子年紀,也知道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向哥哥撒嬌,但內心偶爾還是會忍不住。
「眼睛閉上,不准張開。」「欸……」聽出了弟弟口中的猶豫,實彌失笑道:「幾步路而已。」玄彌還是聽話地閉上眼任由兄長大人牽著他走。
走了一小段距離後察覺到兄長停下腳步,玄彌也跟著停了下來。感覺到兄長大人舉起了他的手攤開,掌心上被放上了一塊冰涼的金屬。
「張開眼。」實彌溫柔地說:「以後,我們就住這裡。」映入玄彌眼簾的,是一棟房子。內心的訝異被溫暖給取代,眼眶中的淚逐漸潰堤。
「嗚嗚……哥、哥哥……」看著玄彌淚流不止,實彌忍不住張開雙臂抱緊他。「傻瓜!別哭了!」花了很多時間,實彌靠著自己賺錢買了一棟房子,他們終於不再寄人籬下。
實彌輕拍著玄彌的後背,他抬頭望上天空,內心向已不在人世的家人說:「我會好好照顧玄彌,不讓你們擔心。」
過了好一陣子玄彌的情緒才回復,實彌輕拍了他的頭,示意他拿起鑰匙開門。進入玄關,有一盞昏黃的燈,就像老家一樣,客廳很寬敞該有的傢俱也一應俱全,客廳後是廚房與飯桌。
「上樓看看吧!大型傢俱基本上都有了,這兩天你先收拾,我再請搬家公司去載過來。」實彌領著玄彌上樓一邊說。
樓梯上去便是玄彌的房間,他幾乎是一看就立刻喜歡上。房間寬敞舒適,大落地窗外是個小陽台。
雖然看玄彌的表情就能猜到,但實彌仍想聽他親口說,於是他問:「喜歡嗎?」玄彌回頭綻放了一個耀眼的笑容,說:「很喜歡!謝謝哥哥!」看著弟弟這麼開心,實彌想自己再怎麼辛苦一切都值得。
內心始終沒忘記,彼時的弟妹年紀都還小,他們曾吵著問母親:「我們什麼時候才能有自己的房間呢?同學們都說他們有自己的房間……」實彌猶記當時母親既無奈又心疼的表情,倒是父親當晚喝了酒後冷著臉對著弟妹們說:「如果那麼想當別人家的孩子,那就快去!」
弟妹們難過的表情在他心底烙印下來,他在夜裡安慰他們,「等大哥長大,一定讓你們有自己的房間!」從那天起,他無時無刻提醒著自己身為大哥的身分與責任。
然而無情的天災帶走了他的家人,僅剩玄彌在自己的身邊,雖然難過但他依舊打起精神挺過難關直到現在。因為他知道玄彌還需要他照顧,神將唯一的家人留給了他,而他此生就必定要為玄彌活著,盡可能地讓他有個完整的家。縱然未來會更辛苦,但只要有玄彌在身邊,一切都會過去,他始終堅信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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